这个袖断得隐秘_幽冥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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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幽冥 (第2/3页)

转卖给小的,小的也没有那一万个胆子敢占大人的便宜。”
  “话不能这么说。”沈梒轻声道。
  他修长的手指拂过单瓣宽带的大红瓣面,却见巨大的花轮也随着他的手指而微微摇动,色泽夺目,花姿雄劲,凛然若是招展风中的一面火红军旗。
  那日他与谢琻去铺中挑花,于万千奇艳中,偏偏挑中了这株威猛刚烈的花品。他独爱这花高冷孤傲,凛然威仪的姿态,仿佛世间万千阻难都不过是微渺尘埃罢了。
  秦阆曾说他“人若蒲苇,其质最柔,其性最韧”;李陈辅也说他“性质纯烈”。
  或许真如二人所说,他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倔强性格,却偏偏还自恃温润平和,也难怪如今撞了个头破血流。
  “你将它搬走吧。”沈梒按下了心绪,转头向花奴淡淡地道,“花亦有灵,开一季是缘分,我不愿糟蹋了它。还有这满园的白木香,虽此时不是花期,但根种都是好的。你也一并通通挖了去吧。”
  花奴见他神色凉了下来,也不敢再多说,只是迟疑地应了声:“全、全都挖走吗……”
  “对。”
  沈梒举目,望向院中。
  此时已是一片隆冬凋零的萧瑟模样,桂香不在,浓荫不复,满庭空寂。
  但他只要微微眯起眼睛,便依稀还能看到那些晚春盛夏时的景象。那时风吹凉荫,绿影婆娑地覆盖在青石的地砖上,微热的空气里皆飘动着醉人的春桂夏花之气。竹椅上的书页因风而展,杯中的凉茶尚未染上汤色,而院中的人也还在絮絮细语,笑着看那春末夏至、秋去冬往。
  可叹年少不惜芳华意。酒未尽,诗尚半,人已天涯两惶惶。
  ————
  五日后的清晨,沈宅的侧门悄悄开了一道缝隙,一架车马无声地驶出了门外。
  沈梒素袄披氅,头戴斗笠,他坐于车辕之上亲自赶车。六年前来时,他是闻名天下的“荆州汀兰”,所到之处人流攒动,争相翘首而望,;六年后他去时,却只余一人一车,背着“通敌叛国”的污名独往,无一人来访、无一人相送。
  立于门前的小书童和老仆在看着他。沈梒抬手挥了挥,冲道:“回罢。”
  老仆抿唇,经不住地叹息。小书童揪紧了衣衫,颤声道:“大人,现在时候还早,要不再等等吧。”
  “没什么好等得了。”沈梒摇了摇头。
  他并非衣锦还乡,此去也并非什么值得庆贺的事。无人前来相送打扰,他反而清净。
  最好谁都不要来。
  刚想到此处,却忽听有人扬声叫道:“沈大人!沈大人留步!”
  几人一转头,却见打街角处快步跑来了个小厮,气喘吁吁地来到他车马跟前行礼道:“可算赶上了大人的车驾。”
  “你……”沈梒打量了下他。这小厮虽未着宫服顶戴,沈梒却从他行礼的架势上看出了端倪,含笑道,“太子殿下?”
  那小厮点了点头,上前一步递上了个大包裹,轻声道:“殿下虽想来亲自送大人,但又不能出宫,只能差奴才来给您饯别。包裹里有通行文书,和太子信物,大人回乡途中若遇到了什么不便可在当地寻太子门人相助。殿下还担心您路上粗茶淡饭得吃不惯,又包了些御膳房的点心,都是您往日爱吃的,路上打尖用。还有上次您提起来的古籍,殿下也早寻了来,只是一直不得机会给您,现下也都包在了里面。还有……”
  他絮絮叨叨又说了很多,都是日常小物。沈梒手抚着那大包袱的外皮,眼中浅浅的笑意流动,他仿佛能看到那年少的太子立于东宫,亲手将这一大包东西交到了小厮手中,口中叨念着一句句殷切的叮嘱。
  “替我谢谢你家殿下。”末了,沈梒轻声对小厮道,“请转告殿下:能伴殿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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