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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2节 (第2/3页)
动,反手捉住了薛闲的手指,强硬地翻转过来,将薛闲的手紧紧压住。不知是不是身体的反应导致他把控不住手上的力道,他抓着薛闲的手攥得格外紧。 ??这时,薛闲才在茫然和迷乱中后知后觉地发现玄悯身上是汗湿的,不论是脖颈肩臂还是手掌都是汗湿的,他在翻转手腕屈起关节时,手指因为潮湿而滑进了薛闲的指缝里,攥紧时,指缝间的皮肤难以避免相互摩挲……那种亲近的错觉便更重了,甚至能称得上亲昵了。 ??玄悯半醒似的阖了眼又半睁开,一滴湿热的汗滴不知从他下巴或是哪里滴落下来,刚巧落在薛闲下巴尖,又顺着他的脖颈一路滑下去,洇进了胸前衣襟下。 ??薛闲鼻息蓦地一重,脑中顿时一个激灵。 ??后院外的街巷里,不知哪里的猫闹起了觉,长长地叫了一声,在夜里显得格外清晰,活似就蹲趴在床边似的。 ??玄悯似是被这猫叫彻底吵醒,他手指间猛地收了一下力,重新阖上了眸子。 ??薛闲眼皮一跳,被他捏着的手指下意识缩了一下,整个人骤然坐直了身体。而在他打算抽回手操纵椅子退到一边时,玄悯也已经坐正了,他双眸依然阖着,神色未动,捏着薛闲的手却已然松了开来。 ??他双眼阖了许久又重新睁开,静静地看着一旁的薛闲,道:“坐远一些。” ??语气一如既往平静无波,但嗓音却比平日低一些,还透着一丝微微的哑意。 ??薛闲虽然已经让到了一边,但先前压住的心跳和脉搏此时像是骤然找到了出口,续了命似的疯狂跳着,几乎就贴着薛闲的耳边擂着鼓。以至于他满耳朵都是“悉突、悉突”的搏动声,根本没听清玄悯那低低的一句话。 ??“嗯?”他应了一声。 ??情绪还不曾从先前错觉的亲近中脱出,以至于他这一声带着一些鼻音,显得温顺而懒散。 ??玄悯静了片刻,终于还是淡淡道:“无事。” ??薛闲的脉逐渐恢复常态,他轻出了一口气,但右手被捏得发麻的指骨关节却在提醒着他方才的一切。他一边松着右手的筋骨,一边默默驱使着二轮车来到桌边,背对着玄悯,借着拨弄灯芯的工夫,压下了那股不大自在的感觉。 ??灯芯被拨弄了几番,那一豆火苗变长了一些,整间屋子骤然亮堂许多。薛闲转过椅子,借着亮堂的火光,看清了玄悯现在的模样—— ??他身上薄薄的一层僧衣已经被汗浸得潮湿,肩背、手臂的肌肉轮廓被勾勒得半隐半现……不管方才这些能勾起多少别样的意味,眼下冷静之后再看,着实不会舒服到哪里去。 ??看着他这一身汗湿,又想到刚才他异于平常的体温,薛闲难得为人着想了一回,问道:“我去给你弄些水来,你清洗一下?” ??以玄悯受不了一切脏污的脾性,对这一身湿汗必然是难以忍受的。但是薛闲只考虑到了这一点,却忘了旁的。比如清洗总是要脱衣的,再比如这屋里可不止玄悯一个人…… ??不过他问出这话之后,就想起了这些,顿时又想把刚才那句给吞回去。 ??玄悯兀自打着坐,闻言沉默了一会儿,睁开眸子扫量了薛闲一眼,又淡淡地闭上了,道:“不必,你坐远些便行了。” ??薛闲没好气道:“……我这是多讨你的嫌,再远就出屋了。” ??玄悯眼也不睁,在薛闲挪回“灵气充足的墙边”后,才沉沉开口道:“不是。” ??这没头没尾的一句,鬼知道他这“不是”在答什么。 ??薛闲坐着的地方在床侧,从他的角度能看见玄悯的侧面,还被床帐挡了大半。不过这半遮半掩的,刚巧能减轻先前的尴尬,让人彻底放松下来。 ??而之所以说是尴尬,是因为……先前有那么一瞬,薛闲能感觉到自己身体有了些反应。当然,他及时将那反应止于蠢蠢欲动,只是…… ??不知道玄悯有没有相同的状况。 ??他手肘搁在这二轮车高低刚好的扶手上,指关节松松地支着头,懒懒散散地倚在座椅中,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拨弄着那串铜钱,拇指在铜钱的边缘有一搭没一搭地摩挲着,目光一会儿落在微微抖动的油灯上,一会儿又落在玄悯身上。 ??照理来看,他那一身汗湿,若是真有反应,应当更明显些才对,可架不住他那极度内敛克谨又冷冰冰的性子,让人很难将他同某些俗世之事相联系。更何况他还盘着腿打着坐,僧袍前摆罩在膝前,看也看不出什么名堂。 ??可好好的,怎的就突然这样了? ??夜里过于安静,时间流逝便显得格外缓慢,薛闲百无聊赖地琢磨了一番,突然想起了玄悯虎口上被他舔过两回的伤,以及江世宁没说完就被玄悯打断的话。 ??薛闲:“……” ??他算是明白江世宁为何让他别乱用龙涎了,可这提醒着实晚了一步。